明堂上谢凌竟生出了一丝恼意,心猛地沉了下去。
阮凝玉还在纳闷时,却见眼前的男人蓦然沉下脸来,那原本还存着温和的墨目,此刻竟似被寒潭冻住。
男人用力接过她递来的书卷后,他转身时广袖带起的风掀乱了她书案上摊开的书。
那阵风轻轻甩在了她的脸上。
阮凝玉怔了又怔,被他这一连串的操作搞得一头雾水,心里暗恼,暗地里不知将他几代祖宗问候了多少遍。
谢凌回到讲席上后,见案上摊开着的书,渐渐冷静下来,方觉得自己适才失控了,他将双手撑在讲席上,眉尖陡然蹙作寒峰,心里止不住地后悔。
不多时,他便调整好了状态,继续教书育人,也没再看向窗边的那个角落。
再后来,连他都不曾发现,自己竟隐隐期盼着每日去文广堂给学生讲书。
在讲席上命学生背书时,他暗自紧握手卷,大着胆子,不着痕迹地向她扫去一眼。
待她投来一眼后,他却装作清冷地移开。
她未觉异样,撇开目,继续转头,百无聊赖地看着课堂上其他人写字。
谢凌暗松了一口气。
谢凌如今已经想不出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了。
只恍惚记得他在课堂上读文章时,他偶然向她瞥去,别人都在安静低头,在书上记着他所讲的注解,心无二用。唯有她继续托着腮,魂不守舍地看向窗外发呆。
只见表姑娘葱管般的玉指托着粉腮,眼波横的妙目望向窗外的一树紫薇花,正值花开烂漫,浅紫深绯缀满枝头,倒映在她翦水秋瞳里,恍若揉碎了天边云霞。
忽然廊上吹过凉风,将她鬓边垂落的青丝与花枝一同撩拨,更衬得人面花光相映,教人分不清是花映了人,还是人醉了花。
他立在明堂上,望着那倚窗娇影,竟许久都未曾移开眼,还是学生们的念书声打断了他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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