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就这个态度,刚才问了好几遍,一句话也不说,跟个哑巴似的,”女人说完了,抱着双臂剜了虞景一眼。
老杨也发愁。
虞景在他班上快半年了,除了理科差以外没什么缺点,规规矩矩地也没听说和别人闹过矛盾,今天打架的事一出,齐全深说是虞景先动的手,虞景默认了,再问他为什么,就不说话了。
“虞景,”老杨又问他,“你老实说,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打架?”
虞景抿着唇看了一眼陈岁聿,还是没说话。
陈岁聿往虞景那边靠了靠,偏头看向他,又伸手把虞景翻进去的衣领扯出来,淡着嗓子开口:
“虞景,说话。”
隔了几秒,虞景开口了,他没看齐全深,也没看老杨,就盯着陈岁聿,嘴角被血染得很红,声音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委屈:
“他骂人!”
齐全深立刻反驳道:“我特么又没骂你!”
一边的王主任是陈岁聿班主任,心里肯定是偏着他这边的,闻言眼睛一眯:“那你骂的谁?”
齐全深很快地瞥了陈岁聿一眼,又缩着不说话了。
…
“总之你骂人是不对的,”虞景也没说齐全深骂的是谁,反倒过来教育他,他面色鄙夷地扫了齐全深一眼,“而且你骂得太脏了,我都不好意思说!”
这一来二去,矛盾就从虞景无故打人转移到了齐全深骂人上,王主任和老杨对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了,老杨跳出来唱白脸:
“这个事到现在也差不多清楚了,首先呢,虞景同学打人肯定是不对的,但齐全深同学也动手了,也是因为他先骂人,虞景才一时冲动,既然两个人都有问题,那我觉得……”
一群人在学校调节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各打五十大板,每人3000字检讨,这件事就轻轻揭过去了。
陈岁聿领着战损勇士虞景回了家,大概害怕他生气,一路上虞景瞥了他好几眼,但陈岁聿神色如常,看不出来在想什么。
一回家,陈岁聿就把睡衣扔给他:
“把衣服换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陈岁聿坐在沙发上,老旧的茶几上摆着棉签和碘酒,陈岁聿把矮凳踢到自己面前:
“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