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有些抗拒,没伸手去接:
“可以不喝吗?”
他意料之中地看着陈岁聿没回答,沉默着敛下眼皮看着自己。
“我喝,”虞景两只手碰着碗,仰头眼睛一闭,心一横,一口气把中药干了。
真汉子!虞景在心里默默夸了句。
下一秒,他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喉咙里跟药在回流一样,一股脑地往上翻涌。
虞景抿紧嘴,朝陈岁聿点了点头,眼泪花花地:
“喝完了,我们走吧。”
陈岁聿“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走吧。”
虞景看着自己手心鼓鼓囊囊的袋子,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什么?”
“中药,”陈岁聿似乎觉得虞景喝药的样子很有意思,也很鲜活,嗓音里带着些逗弄的意思,“一天三次,喝一个周。”
“还有,”他转身又补充了句,警告虞景,“不许倒掉。”
虞景想起那棵被自己喂枯了的平安树,心有戚戚地没有说话。
傍晚只有虞景一个人在家,陈岁聿替他请了假,走的时候嘱咐虞景记得喝药。
虞景看着中药发愁,也觉得奇怪,明明是喝了很多年的东西,他就是喝不习惯。
也可能有的东西就是一辈子习惯不了的。
虞景仰头喝完,苦得仿佛自己这一辈子就过去了。
太苦了,怎么比生活还苦呢,虞景皱着鼻子想。
他看了眼时间,七点钟了,陈岁聿今晚大概率会逃掉晚修去杜波那里,虞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陈岁聿成绩很好,功课也没有落下。
窗户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