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更加急促的脚步声破空而来。众人一凛,望了过去。
顾夜白此刻正凝眺着窗外,兜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戒指链子紧紧缠绕着。
他在想她这四年。
那段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犯过多少次病?很痛,很绝望吧。
在等待的日子里,其实,她一直比他坚强。
恨她,没有一刻比此刻更恨她。
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可他偏偏爱惨了这么一个小骗子。
四年后的重遇,没有人知道,他心底是如何的窃喜。
是的,窃喜。
即使以为她和迟濮一起过,即使明白自己可能只是她的磊一凛,以顾夜白的身手和承受力,对方的功夫,这一拳的凶狠,实在不可小觑。
“路伯伯,别打了,言若知道了得有多伤心,顾夜白就是她的命啊。”急奔上来的san哭道,哽咽在喉。
众人这时才知道,眼前这个气势赫然的男人竟是悠言的父亲,一时相觑。不敢劝,却又不能不劝,气氛冷凝到极点。
急救室上方的红灯,冷光斐然。
路泓易冷笑,“顾夜白,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不还手?”
那是她的父亲,把他打死他也不会还手,何况不过这么几下子。
顾夜白嘴角突然绽出丝笑,想起那个夜晚,顾澜狠扇了她一记耳刮子,她明明痛恨着对方,却不躲不闪。
她说,那是他的爷爷。
她的泪,她的笑,都是他,她唤他小白。
除了她,再也没有人敢如此扭曲他的名字。
他的笑意也愈发大了,心里也一下子变得澄明。
言。
如果爱,请为我坚持,如果实在倦了,就好好睡吧,当你闭上眼睛的一刹,我的世界也到了尽头。
红灯,倏然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