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九人,或坐或趴。
有男有女,神色各异,姿态不一。
有黑袍覆体者,隐于暗处,轻叩扶手;有举止粗鄙者,搔首挖耳,旁若无人;
有仙风道骨者,闭目凝神,黑发垂肩;有国色天香者,淡扫峨眉,仪态端庄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席间一位慵懒斜倚的女子——
她通体仅着一层半透的轻纱。
那纱衣像是刚从水中捞起,湿淋淋地紧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夸张的曲线。
雪白的肌肤泛着光泽,随着呼吸,饱满的胸脯在湿纱下若隐若现地起伏。
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垂落的青丝,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锁骨滑入幽深的沟壑。
最是那双眼,眼波流转间似有桃花纷落。
顾盼生姿的妩媚模样,与周围古老的环境格格不入。
即便周遭坐着的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形貌怪异,但她这般妖冶的姿态,仍显得尤为扎眼。
她就坐在那把空椅子旁边。
白皙的双腿交叠着,赤裸的玉足轻轻点在空椅子上,像在触碰某个看不见的人。
周围几人只是偶尔向空椅投去一瞥。
唯有她——指尖抵着微扬的下巴,眼波如水般流淌在那虚无的座位上。
仿佛真有个人坐在那里,正与她进行着无人能见的缠绵对视。
场景很是诡异。
"「智慧」,去了何处?"
终于,一道清冷女声蓦然响起。
音色空灵缥缈,似从九霄云外传来,却又字字清晰地叩在每个人耳畔,声线辨不出源自九人中哪位。
场中陷入短暂的死寂,随后被男子戏谑的嗓音打破。
那声调轻佻跳跃,宛若顽猴在枝桠间腾挪:
"这厮独自下去耍乐,竟不唤我同往,当真不讲义气!"
"嚓嚓"的头皮抓挠声伴着沙哑话音响起:
"啧,这儿不是有位‘多眼’的么?何不问询于他?"
黑暗深处,中性嗓音传来,简短冷峻: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