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严惩!削爵!圈禁!以儆效尤!”
一声声弹劾,一句句“动摇国本”、“天降灾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大乾帝的心上。
他本就因白贵妃之事怒火中烧,此刻看着跪地的夜墨。
这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竟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失望、愤怒、还有一丝被冒犯天威的难堪交织在一起,让他脸色铁青,手指紧握,指节泛白。
萧贵妃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眼见大乾帝眼中厉色越来越浓,她再也忍不住,就要冲出去跪地求情。
苏蔓蔓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低声道:“娘娘,此刻求情,只会火上浇油,坐实殿下‘恃宠而骄’之名。”
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夜墨,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前世那支箭……难道终究无法避开?
夜枳心中狂喜几乎要溢出胸膛,面上却是一派痛心疾的“兄弟情深”。
他上前一步,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父皇息怒!四弟定是无心之失。况且,不过是一只鹿而已。”
“所谓祥瑞之说,虚无缥缈,岂能当真?难道射杀一鹿,还真能引来天灾人祸不成?我等不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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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为了回应他这句“岂能当真”,话音未落,“轰隆!”,一声沉闷的惊雷毫无征兆地炸响!
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际,瞬间被浓墨般的乌云吞噬!
狂风骤起,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天色阴沉得如同锅底,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仿佛老天爷真的在酝酿着某种恐怖的宣泄。
“天谴!此乃天谴之兆啊!陛下!”
盐官们如同抓住了最有力的证据,声音更加高亢尖锐,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颤音,“白鹿乃国之祥瑞!如今鹿王被杀,群鹿悲鸣离去,国运动摇,天象示警!”
“陛下!若不严惩祈王,大乾必遭滔天之祸!请陛下决断,以安社稷!”
“请陛下严惩祈王,以安社稷!”
群臣在盐官的带动下,齐声高呼,声浪几乎要掀翻营帐顶棚。
无数道目光,或同情、或幸灾乐祸、或冷漠、或逼迫,都聚焦在夜墨和面沉如水的大乾帝身上。
大乾帝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疼爱夜墨,甚至视其为继承人。但“动摇国运”这四个字,如同泰山压顶,是任何帝王都无法承受之重。
他眼中挣扎痛苦之色一闪而过,最终被冰冷的帝王威严覆盖。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沉重的杀伐决断,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