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夜间直播易招脏东西,不如换个时辰。”清歌看着后台突然暴涨的打赏记录,
忽然把镜头转向正在互瞪的两人:
“现在给榜一大哥表演个现场抓妖——裴寂,把尾巴露出来。”
镜妖立刻配合地甩出蓬松的狐狸尾,直播间瞬间被“awsl”刷爆,而谢云澜的道袍下摆正被那尾巴尖儿偷偷勾着往镜头前带。
当裴寂用镜术在镜头里变出满屏玫瑰时,天师家主终于忍无可忍地祭出本命玉碟,碟面上“谢云澜”三字金光与裴寂镜中“裴寂”二字紫光在空中相撞,竟在清歌头顶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囍”字。
“两位大爷,”清歌突然凑近镜头,指尖在两人眉心各点了个定身咒,“再闹的话,今晚就去睡镇妖塔的玄铁床哦。”裴寂立刻讨好地蹭她掌心,狐狸耳在镜头前晃成残影;
谢云澜则别过脸去,指尖却悄悄往她腰间塞了枚新刻的平安符。
直播结束后,清歌看着手机里存的谢云澜耳尖通红的截图,忽然被裴寂从身后抱住,镜妖的鼻尖正埋在她后颈轻嗅:
“云澜弟弟刚才用符纸折了千纸鹤,藏在你发间呢。”
果然,清歌从鬓边取下那只颤巍巍的纸鹤,发现翅膀上竟用朱砂写着“清歌安”三个字。
谢云澜耳尖更红了,转身欲走却被裴寂用镜术困住,镜中世界突然浮现出七世前他在冰棺前刻婚书的画面。
“原来你早就想娶我呀~”清歌晃着纸鹤凑近天师家主,看着他慌乱中打翻砚台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两个口是心非的男人,比起系统说的“情债”,更像她捡来的两只大型忠犬。
当月光爬上镇妖塔飞檐时,清歌正坐在飘窗上给两人分灵石。
裴寂非要把最好的紫水晶塞给她,谢云澜则坚持用天师府秘传的聚灵阵帮她稳固魂魄。
“别争了,”清歌忽然把两人的手按在同一块灵石上,看着谢云澜的灵力与裴寂的煞气在灵石表面炸开烟花,
“今晚你们教我画符,我教你们——”她指尖划过裴寂的镜纹,又捏住谢云澜的机械心脏齿轮,“怎么让同命契的感应更清晰。”
裴寂的尾巴立刻缠上她手腕,谢云澜的掌心也不自觉覆上她手背。
三人指尖相触的瞬间,镇妖塔的七星灯突然全部变色——红橙黄绿青蓝紫,
恰好映着清歌唇角的笑。她忽然想起白天直播时观众的评论:“主播这是开了修罗场啊!”
可只有她知道,所谓修罗场,不过是两个傻子把百年执念熬成了绕指柔,而她,正握着这两根最趁手的丝线,慢慢织就属于自己的情网。
3
镇妖塔的书房里,谢云澜正襟危坐在紫檀木案前,狼毫在砚台里晕开的墨汁黑得发亮,
旁边整齐码着三十六张黄表纸,每张都用朱砂画好了镇边符的边框。裴寂却把狐狸尾卷成毛笔架,尾巴尖儿勾着支玉笔在镜中世界晃荡,镜面上漂浮的符纸全是妖异的靛蓝色,还印着歪歪扭扭的“清歌亲启”小楷。
清歌看着这冰火两重天的场景,忽然觉得自己不是在学画符,而是在给两个幼稚园小朋友当班主任。
“裴寂,”她指尖敲了敲镜妖的额头,看着那叠靛蓝符纸“啪嗒”掉在谢云澜砚台上,
墨汁立刻在狐狸毛尾巴尖儿上染出个黑点,“再胡闹就把你尾巴毛薅下来做笔刷。”
镜妖立刻委屈地把尾巴藏到谢云澜道袍后面,却不忘从袖口摸出粒夜明珠塞给她:
“姐姐用这个磨墨好不好?七世前你在破庙躲雨时,就是拿我的鳞片当墨锭的。”
谢云澜的狼毫突然在黄表纸上划出歪斜的墨痕——他当然记得,那一世他冒雨送来的御赐徽墨,终究比不上裴寂从自己妖丹上掰下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