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涅生答道:“为我的爱人而来。”
封闭的阁屋内无端刮起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很柔、很暖,可顾司宁却觉得哀伤,像是什么人在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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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司宁摇了摇头,把这股哀伤甩出脑后,“行,我不管你是为了谁,十年就是十年,你好好帮我当花魁。”
她视线落到侯涅生面前的古琴上,问:“你弹得挺好的,以前学过?”
侯涅生摇头,“我爱人很久以前弹过,也教过我一二,懂一点皮毛罢了。”
明渊弹琴是一千多年前的事,那时他教过侯涅生,可那年的侯涅生还是龙诀,没有耐心学,也不屑学。
后来,明渊当国师时也弹过琴,可侯涅生当时心智不全,只会坐在旁边安静听着,偶尔听明渊用回忆感慨的语调教他弹琴。
时至今日,侯涅生愿意学琴了,但教他的老师却不再是明渊。
侯涅生敷衍顾司宁几句,等她离开,指尖细细抚摸琴弦,喃喃道:“主人,好听吗?”
点在桌前的烛火熊熊燃烧。
“那还想听吗?”
烛火燃烧得像要蹦起来。
“好。”侯涅生指尖勾起琴弦,伴随厚重的“铮”声,低笑着呢喃:“主人,长夜漫漫,你慢慢听。”
明渊不喜欢低沉浑厚的曲子,一旦侯涅生的曲调变重,桌上的烛火便会猛地过去。
连着几夜,阁屋都传来轻快欢悦的琴曲,像蝴蝶起舞、像暖风拂面、像潺潺流水充满蓬勃、自由的气息,让听者内心平静祥和。
可惜这地方是青楼,不是茶馆,深夜,顾司宁推开阁门,打着呵欠道:“明公子啊,你是不用睡觉么,这都十天了,我知道你有天赋,但你不用一直连着弹吧。”
“而且啊,不少恩客都跟我投诉,说你晚上弹的这曲儿挺坏兴致的,做一半就想提裤子走人了。”
侯涅生问:“这样不是正合你意么,姑娘们可以少被糟蹋一夜。”
那一瞬间,顾司宁面色沉得可怕,像黑暗里的怪物被撕开伪装,露出其下的一点白。
她仗着侯涅生是盲人看不见,缓步走向侯涅生用没心没肺的语气道:“公子,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勾栏女子最是低贱,连宫里的奴才都比不得,那些官人心中的仇恨、愤怒、不如意、都会泄在我们身上。”
“你这曲儿听得他们心烦,我的姑娘们不止不会得清净一夜,反而要多遭受一夜苦痛折磨。”
“公子你就当看在亡妻的面子上,为她行善积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姑娘们,停了你这闲情雅致的曲儿吧。”
匕悬在侯涅生颈间,只要他不答应,顾司宁便会让他身分离。
烛火熊熊燃烧,匕的寒芒印出侯涅生绝美的面容,他将古琴推到一边,“好,听你一句劝,此后夜里不弹了。”
“不不不,你以后当了花魁坐台,多的是时间弹曲子,要整夜整夜的弹呢,不只是琴,你还要弹琵琶、吹笛子、十年时间多得是乐器让你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