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顺势而为的小桥流水,九曲回廊,客人酒足饭饱,还可以在水榭亭子下,喂喂鱼儿消遣。
不愧为大陈第一酒楼。
迎客小二满面笑容地跑来,说道:“欢迎云裳郡主大驾光临,听雨轩给您收拾好了,马上就上菜。”
芳苓有些惊讶:“听雨轩收拾好了?”
“那是自然,那可是郡主的专属雅园,只要说一声,那肯定麻溜地收拾好。”
“谢了。”梁幼仪至此还没多想,叫芳苓赏了块银子给小二,“带路,去听雨轩。”
小二欢喜极了,到底是云裳郡主,这一块银子顶他两个月工钱了。
听雨轩算是闹中取静,是一处极雅致的小院子。
室内不仅花团锦簇,而且墙上有无数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
青松翠竹掩映间,舞伶歌姬,个个美貌绝伦,吹拉弹唱,尽显文华风流。
不过,他们刚进院门,就看见听雨轩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逼着舞伶脱衣跳舞。
兵部尚书的小公子徐浩南,嬉笑着喊:“穿那么厚衣服什么也看不见,跳什么劲儿?脱光,脱光!”
领舞赔笑着行礼道:“各位爷,天气实在太过寒冷,奴婢们患了伤寒就不好为客官献艺了。”
“小爷叫你们脱就脱,出来卖还要装清高?信不信,小爷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领舞不卑不亢地说:“徐公子,奴婢与玉楼春有约,只献艺不献身。”
徐浩南一脚踹翻了椅子:“傅鹤晨,这什么破酒楼?竟然敢驳爷的面子?给爷打,打死打残,爷担着。”
芳苓皱眉,梁幼仪轻摆手,示意先看看再说。
这一群人,都是朝中大臣的子孙,是傅鹤晨在东麓书院的同窗。
傅鹤晨一身青竹底素色长袍,头戴玉冠,一只手背在身后,硬绷着脸装老成,活脱脱一个年少的傅璋。
徐浩南想叫舞伶脱光跳舞,他又紧张又兴奋,心底的对女性的某些渴望让他蠢蠢欲动,脸上的神色有些意动。
二叔说要和朝臣的公子们拉拢好关系,对以后仕途有利。
舞伶如此不给面子?打到服!
他走到领舞跟前,冷漠威严地说:“徐少爷叫你们脱,你们就脱。若患上伤寒,药费记我账上。”
领舞坚决不同意:“少爷,若不需要献舞,奴婢们便退下了。”
“你敢!”傅鹤晨被下了面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二叔可是当朝丞相,岳家是定国公府,你有几个脑袋敢忤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