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棒梗就猫着腰溜进了食堂后院。
他昨晚躲在门后听许砚秋和他妈说话,说厂里的活计累得人直不起腰,又看见他妈改衣服时针戳破了手指,就想给她做一碗的红烧肉。
后厨门没锁,傻柱总说“自家人吃口饭犯不着防”,棒梗踮脚够到窗台,把书包里的铝饭盒往怀里紧了紧。
油锅里还剩半锅冷油,案板上码着今早刚切的五花肉,他吸了吸鼻子,学着许砚秋的样儿拧煤气阀,蓝色火苗“轰”地窜起来。
他小心得把肉块往锅里扔,油星子“噼啪”溅在手背上,疼得他缩脖子。
正手忙脚乱翻锅铲,后脚跟突然绊到个铁桶——那是傻柱专门装废油的,桶沿结着层黑亮的油痂。
棒梗踉跄着扑向灶台,胳膊肘撞翻了油锅,滚烫的油泼在蜂窝煤上,火苗“蹭”地窜起半米高,瞬间燎着了挂在墙上的油毡布。
“完了完了完了——”棒梗的眼泪“唰”地下来,他抄起铝饭盒扣在火上,可火苗反而顺着油毡布往上爬,直烧到房梁下的竹匾。
他转身就跑,书包带挂翻了醋缸,酸溜溜的气味混着焦糊味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他连滚带爬冲到院门口,头发已经被燎成了卷毛。
“傻柱!傻柱!”
许砚秋刚把牙膏沫子吐进水盆,就听见院儿里炸雷似的吆喝。
他抹了把脸往外跑,就见傻柱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食堂冲出来,手里举着半湿的棉被,显然是刚从水缸里捞出来的。
等他跟着冲进后厨,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口凉气:油毡布烧出个大窟窿,竹匾上的干椒全成了黑炭,墙角的酱油瓶炸了,深褐色的液体顺着砖缝往门口淌。
“谁干的?”傻柱把湿棉被甩在还在冒烟的灶台上,生气大叫道。
他抄起根烧火棍拨拉着焦黑的油毡布,突然蹲下来捡起个东西——是块蓝白条纹的布片。
许砚秋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棒梗前天划破手时,秦淮茹给他包伤口的布。
他正想开口,系统光幕“唰”地弹在眼前:【阻止火灾蔓延·成就任务】进度01(需消除事故责任纠纷),失败惩罚:在食堂门口唱《送情郎》三遍(跑调加倍)。
他盯着“社死惩罚”几个字,上回替聋老太太修收音机失败,他被迫在全院人面前唱《学习雷锋好榜样》,现在王奶奶见了他还哼“学习雷锋,社死秋秋”。
“小秋!”傻柱的叫声打断他的回想,“你昨儿最后走的,看见啥没?”
许砚秋望着师父被烟熏红的眼睛。
他想起秦淮茹那漂亮的脸蛋
“是我。”他往前迈了半步,鞋尖蹭到地上的酱油渍,“昨儿收工急着给秦姐送改衣的粉笔,忘了关煤气阀。”
“你说啥?”傻柱的眉毛拧成个疙瘩,手里的烧火棍“啪”地砸在灶台上。
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三大爷举着个放大镜挤进来,:“咋了咋了?柱子家厨房着火?我就说这蜂窝煤该换电炉子了,上个月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