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吉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快意。
他看着被甲士粗暴押解进来,衣衫染血,发丝散乱,狼狈不堪的周云礼,眼神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倨傲与轻蔑。
仿佛在欣赏一件等待他随意处置的、有趣的战利品。
“禾吉!你这卑鄙无耻的老狗!”
屈辱与愤怒如同火山般在胸中爆发,周云礼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猛地挣脱开押解他的甲士,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高坐之上的禾吉,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
“我爹呢?!你把我爹怎么样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奸贼勾结金人,暗箭伤人,陷害我爹?!”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悲伤,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泣血。
禾吉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水面漂浮的茶叶,甚至懒得用正眼看他一眼。
那副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姿态,更加狠狠地刺痛了周云礼的心。
“呵呵,周少将军,火气倒是不小啊。”
禾吉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戏谑。
“令尊周稷生,身为大周将领,不思精忠报国,反而拥兵自重,结党营私,甚至暗通外敌,意图谋反!”
“此等罪行,罪大恶极,天地不容!”
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周云礼脸上瞬间变得煞白的表情,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
“陛下仁慈,念及其昔日些许微末功劳,已下旨,将其就地正法了。”
“你放屁!!”
周云礼气得浑身剧烈颤抖,血液疯狂涌向头顶,双眼赤红,几乎要喷出血来。
“我爹忠肝义胆!日月可鉴!为大周镇守边疆数十载!大小血战数百场!他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是你!一定是你这奸贼!是你为了夺取兵权,罗织罪名,颠倒黑白,陷害忠良!”
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用牙齿将眼前这张虚伪丑恶的嘴脸撕得粉碎!
禾吉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起眼皮,看向堂下状若疯癫的周云礼。
“冥顽不灵。”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再跟周云礼多说一个字,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侮辱,是浪费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