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官人,经营着几家绸缎铺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神情莫测。
这两人,哪个不是人精?
哪个不是靠着钻营算计,才挣下这偌大的家业?
他们能看不出这酒的价值?
放屁!
仅仅是喝了那么一小口,他们心里恐怕就已经翻江倒海,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了。
这酒,要是运到京师去卖呢?
那些达官贵人,王公贵胄,哪个不好这一口?
五两?八两?
到了京城,怕是五十两,八十两都有人抢着要!
甚至…
张员外心头猛地一跳。
送给宫里的贵人,甚至是那些手握重兵的王爷。
这可是天大的人情!
说不定就能攀上高枝,从此平步青云!
还有…
一个更大胆,也更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卖给北边的金人!
那些蛮子,地处苦寒,最是嗜好烈酒。
这种能暖身子,又能壮胆气的玩意儿,他们怕是愿意拿金子来换!
想到这里,张员外的心脏砰砰狂跳。
他下意识地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试图用酒意压下那股子燥热。
他偷偷觑了一眼李掌柜和赵大官人。
果然,那两人的眼神深处,也闪烁着同样炙热的光芒。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彼此心里想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猜个七七八八。
可偏偏,谁也没先开口。
暖阁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
只有杯盘碰撞的轻响,还有三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都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