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一切,方寒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席卷了全身。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精神和身体一直处于高度紧绷和透支状态。
他摆了摆手,示意于伯和秋月可以先去休息了。
自己则拖着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间简陋的卧房走去。
现在,他只想立刻倒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好好地,睡上一觉。
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方寒躺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
脑子里却像开了锅,乱哄哄地转着各种念头。
身体像是散了架,每一个骨头缝都在嘶喊着疲惫。
可一想到那二十五坛澄澈晶莹的烈酒,他的精神就莫名亢奋。
就在他思绪翻腾之际,门轴发出极其轻微的一声吱呀轻响。
有人推开了房门。
借着窗外朦胧的天光,方寒眯起眼。
一个纤细的影子,踮着脚尖,如同猫儿般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是秋月。
小丫头走到床边,脚步顿了顿,似乎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犹豫。
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传来。
她在脱鞋。
动作轻柔,带着这个时代下人特有的小心翼翼。
紧接着,方寒感觉到床沿微微向下陷落了一块。
被角被一只小手轻轻掀开。
一股带着少女体温的、淡淡的皂角清香,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方寒的眉头瞬间皱紧。
一个在原主记忆深处几乎被忽略的词,如同惊雷般炸响在脑海——暖床!
这该死的封建糟粕!
他猛地坐起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将刚要往被子里钻的小丫头吓得浑身一僵,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