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棠十分后悔跟他假客气。
萧宇承连夜让人搬了天香楼这五年的账簿过来。
“你既为我做事,该好好发挥你的才能,天香楼自两年前重新装修后便时有亏损,你看看能否转亏为盈。
”天香楼原是他的产业,怪不得能在如此好地段开一间酒楼。
这么大一个酒楼竟然在亏损,苏瑾棠心道:是太过奢华了成本太高之故吧。
天香楼做的根本不是寻常人的生意,好友在大堂普通的一顿酒菜竟要五两银子,而西市有名的李二包子铺,招牌大肉包也只需两文钱一个。
陛下原是从军之人,不喜铺张浪费,下面的人便收敛些,经常好友约至家中,请厨子做一顿,免得在外消遣被御史弹劾。
有钱人也多的是别院庄子,寻个由头热热闹闹办个宴席,多的是交际手段。
天香楼想要维持排面,平日里便只能亏损着,只能靠着重大日子,热闹一回多赚钱,才能到年底时一算,进出堪堪平了。
一年白干。
“小姐,您看了一早上账本了,仔细眼睛。
”书晴见茶水凉了,换了一壶上来。
可她看了一早上,也只粗略看了近一年的。
“出去走走吧”,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扭亏为盈的。
竹青提着裙子小跑而来,“姑娘,殿下带着一年轻官员而来,唤我与您传话。
”竹青凑近了轻声道,“殿下说‘待会仔细说话,不该说的掂量些’。
”苏瑾棠冷笑,威胁她?来什么人了?很快,苏瑾棠便见一男子落后萧宇承半步,两人身影穿过连廊。
应当都是下朝后直接过来了,萧宇承身着紫色官服,配玉带,端的是人模人样。
在本朝,三品以上穿紫,五品以上穿红,七品以上穿绿,七品以下穿青色且无资格上朝。
等两人转过来,苏瑾棠才看清萧宇承身后绿色官服的人,是吴于辉。
上回见面还是去年年初,吴于辉告了年假回越州,如此算来已有一年多未见。
苏瑾棠既喜又忧,在他乡遇熟人,自是欢喜的,可又担忧他惹了萧宇承不快,以后还做不做官了?萧宇承目力好,远远就看到了檐下翘首以盼的人,是在迎他吗?吴于辉见到人才觉心中大石落地。
昨晚他正在延福坊。
冯阡带着百两黄金前来,只说大理寺已将人找到,苏瑾棠入了贵人的眼,如今好好地置于别院里,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叫他们不要担心。
姜韵枝确认了苏瑾棠的耳环,知晓人大抵是无碍,可叫他们如何不担忧?他们把苏瑾棠当什么人了?什么叫置于别院当中?若是好路来的,何必遮遮掩掩要将人骗走?原先担忧苏瑾棠人身安全,现又担忧她受了委屈。
吴于辉本想今日上朝时直接参一本,可早朝前,他的老师将他叫住了,“你莫冲动,老夫这已有了眉目,下朝后只需随我找秦王一问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