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灾害那年为了讨一口吃的,家里人在河里被淹死,全家就剩他和他爹活了下来,还有个奶奶。
这事之后导致他爹精神不太正常,在大队被人戏称王傻子,还动不动打王大运。
他家就在公社东头,离这里有很近,正好上山的时候,顺路赶过去。
院子里还没有几个知青在,这天气估计都想猫在炕上多睡会。
推开知青大院的门,走向张大运家的方向。
天上还能听到晨起鸟儿的啼叫,地面传来鞋子踩实土地的沉闷声
刚走到半路,附近就有人注意到了陆峰。
谁不知道他曾经是个家暴自己女人,啥活不干的男人。
但这些天他拿出野猪肉给很多家庭都分上了一杯羹,吃着人家野猪肉哪还有还出来讨闲话的道理。
因为这事,附近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有些转变,都挺热情的打了招呼。
“呦,陆峰一大清早去哪里呢?”
“六叔,附近办点事”
“陆峰吃饭没,来俺家坐坐。”
“不了婶子,我还有点事得忙”
陆峰招呼着手一一回应着。
脚步很快,朝着公社东头那间最破败的土坯房走去。
刚走近那歪斜的土墙,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声沉闷的击打声,夹杂着一个男人充满戾气的声音。
“你个没用的东西!”
“长这么大个子,连饭都弄不来,老子养你有什么用!”
陆峰眉头紧锁,心中大感不好,大运这是又被他爸打了。
他一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破木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极其愤怒。
土屋角落里,那个张大运正蜷缩着,双臂紧紧护着头脸。
他身上那件破袄已经开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发黑的烂布。
背上,胳膊上清晰可见被棍棒抽打后留下的痕迹,有些位置留着不少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