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笑着,又把段方圆轻轻按坐回去,说道:“踏实吃饭吧。”
“周祈安果真获胜了。”
檀州晴空万里,营帐内,怀信倒了两杯酒,说道。
“鹭州一役,是周祈安指挥全局。他经验虽浅,但有时又足智多谋……”怀信说着,把一只酒盏推到了褚景明面前,“最最重要的是,没把握的事他便不会乱插手。”
这一点于武将而言再重要不过。
此战,若不是小皇帝、张叙安乱出馊主意,非要拿万两黄金悬赏周权、周祈安首级,又要派太监监军,横插一脚,凭裴兴邦纵横沙场数十载的经验,他便是随便打打,也不至于败得那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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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士卒为争夺鲍金水尸身,开始自相残杀之时,赏金便应该立刻停止。
褚景明盘坐在怀信床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心中认同些许,却并未搭腔。
他手中把玩着金盏,目光静静落在了怀信脚踝。
怀信脚上仍戴着镣铐,这镣铐几乎使得怀信无法抬脚,寸步难行。
铁圈与肌肤交接处,已磨出了一圈乌黑,乌黑外圈泛着青紫,再往外便是一片将好未好的深黄,令人触目惊心。
怀信将裤腿掖进了铁圈内,但一层薄薄的衣料根本无济于事。
褚景明静静望着那青紫,看了许久,但并不打算帮t怀信将那桎梏取下。
怀信一身白衣,身上披了件披风。
他盘坐在褚景明对面,抿了一口酒,浓烈的酒香登时在口中绽开,又火辣辣地沿着喉腔滑了下去。
他放下酒盏,说道:“此战过后,周祈安在军中必将威望大震。裴兴邦损失惨重,单是启州军马场骑兵,死的死,跑的跑,便已折损过半,士气大损……”
“裴兴邦一开始出兵,便是听信了张叙安谗言,深信周祈安弑君——他不是要帮小皇帝匡扶天下,他单纯是为他老战友寻仇来的。一把岁数,又吃了这么大一个败仗,周祈安稍加游说,自证清白,裴兴邦便极有可能趁势而退。”
“而周祈安,他不可能割据一辈子。于他而言,不进便是退,他必须尽快重整旗鼓,要么保守一点,先南下接收楚地,要么冒险一点,趁朝廷元气大伤,直接攻取长安。”
而一旦拿下长安,结合了整个盛国,外加整片楚地的资源,想消灭小小一个吴国,便犹如探囊取物。
他期待这一日的到来。
“的确有这可能。”褚景明说道,“周祈安一旦能入主长安,便可调动全盛国的军队,又有周权替他打仗,说不定还真能实现一代霸业。”
鹭州一役,让他对周祈安的能力有了更深一层的信服。
他兀自斟满了酒盏,将酒盏送到嘴边,说道:“但这世上也没有这么顺利的事情,叫我此时带着我的兵马去投靠周祈安,屈身于他之下?”他仰头一饮而尽,说道,“绝对不可能!”
怀信垂眸,眼尾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叫人难以察觉。
听了这话,他便知道他这几日的酒都没白喝,磨破嘴皮说过的那些话,也算没白说。
“我说这些,也并非是想说动王爷投入周祈安门下,我只是自作多情,以为自己与王爷同病相怜,想与王爷一同觅得良主。”
怀信又抿了一口酒,悠悠然道。
“若吴国赢面更大,王爷也瞧得上我怀信,愿意给我重返战场的机会,那么要我投入吴国门下,我恐怕也不会犹豫太久。”
褚景明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