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麻烦事如同海浪一次次冲他迎面而来,一丈又比一丈高,席卷般将他埋没,许遂累坏了。
许遂看着镜前的自己愣了神,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没有打理的胡须,眼眶因憔悴愈发黝黑浓重,黯然无神,不像是几日前意气风发的自己。眼里全是藏不住的苦衷,说不出的怨恨。这样也好,起码他有活下去的动力。
许遂仔细整理一番仪容仪表,若无其事地回到工位,开启一天忙碌的工作。
转眼,快到下班时间。
“许遂,你带伞了吗?好像下雨了。”余胜眯住眼半躺在椅子上,舒展自己的懒腰,问道。
“哪有伞,烂命就有条。”
许遂满脸惆怅,学起余胜的姿势半躺在椅子上,绝望地望向窗外,天色比以往更暗沉,呼啸的大风缠绕细雨绵绵似在耳边轻吟“滴答滴答”。
【下班了吗?】
【下雨了,我接你回家。】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
许遂瞧见沈槐的消息,但他没有回复,反而打开打车软件准备打车,在脑海里规划今晚该如何回家。
与几位同事告了别,跟着余胜一同离开办公区,在写字楼门口游荡,讨论周末行程。
许遂边聊天边时不时低头瞅下手机,二十分钟了,前面还有35个人在打车,预计等待时间30分钟。这么大雨,要不找个旅店凑合过一晚?
大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卡宴。一身运动服的沈槐从车上下来,随手揣上一把伞,径直朝他们走来。他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浸湿黑色上衣。
“许遂!”
“你怎么来了?”许遂被喊名字,心中一惊。回头一瞧竟是沈槐,心脏被羽毛划过般挠挠的,惊喜道。
“这位是?”
“他是我同事,余胜。这是我朋友,沈槐。”
沈槐听是许遂的朋友,撇撇嘴,还是礼貌道声好。
余胜看两人之间隐显细微又理不清的情愫,瞬是领悟出二人关系。
“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哈。”
许遂跟余胜挥手告别,沈槐决定惩罚这个不听电话不回消息的倔种。
“我发你的微信,你是一个字不看?我发现这才过了两年,你不仅聋,眼睛还瞎了。”
“我刚一直打车,没看消息……”
“别打了,我接你回家去。”沈槐像只小狗般甩几下被雨淋湿的头发,见沈槐还犹犹豫豫,一把抓起他的手,打开伞就往车上拽,“别磨蹭了,我能把你怎么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