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是个非常简单的工作,只要把方才训练用的排球收集起来,然後放进统一的推车里,再把推车交给老师就好了的工作,可是他却紧张得浑身冒汗,连呼x1都更加粗重了几分。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他在内心里反复地告诫自己,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球上,只要集中在捡球上,就不会胡思乱想了。然而哪怕是这样,他脑海中总是有某些画面宛如幻灯片般不断地来回切换着。
「你们两个,别光顾着在那边玩,也过来g活如何?」忙着捡球的nv生忽地站了起来,对着身後正嘻嘻哈哈地互相丢球玩的两个男学生说道。
「诶……」玩到兴头上的两人忽地被打断,脸上浮现出几分扫兴的神se,「也没什麽吧。反正离下节课还早着呢。」
「与这无关。」虽然她的身材娇小,然而气势上却并不输给眼前的两人,「你们难道看到别人在帮自己做份内的工作,而自己却只顾着玩都不会感到羞愧的吗?」
被她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互相传球玩的男学生中的一人停住了球,将蓝hse的球握在手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嘁,书呆nv。」
见他们不再玩闹,nv生也不打算多说什麽,然而对方却忽地将球朝她的方向丢了过来:「喂!那你倒是把球接住啊!」
听到他这麽说的nv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一抬头,脸便y生生地跟飞来的排球进行了个「亲密接触」。
「哈哈,笨蛋。」仿佛恶作剧成功了的男学生哈哈地笑了起来,而与他一起嬉闹的另一位男学生也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打算观赏她的丑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连东云光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然而他看到,被球砸中了脸的nv生踉跄了一下,用手扶住了推车,用以支撑住自己的身t,她的手就这样捂住自己的脸。
而没能被她接住的球则在她的脚边一下又一下地弹着,随後失去了惯x,茫然地滚落着。
「啪哒」,某种红se的yet从她的指缝中滴落,就这样滴在了地板之上,绽开了一朵红花。
就好像他内心里的幻灯片终於播到了最後一帧,然而唯有那样一帧画面是鲜明地刻在脑中,无法抹去的。
头顶的烈日晕开了一圈圈的光晕,在那样将人炙烤得几近融化的日轮之下,那个娇小的身影就这样宛如从桌上倾倒而下的瓷器般,径直地倒在了地上。哪怕他的声音再怎麽呼喊,回应他的也只有不断回响的阵阵蝉鸣。
啊,又来了,又是这样的感觉……他总觉得自己的内心里某种无法遏制的东西,本来努力在遏制的某种东西忽地彻底断裂。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想也不想地揪住了因为看到血也惊呆了的始作俑者的领子,就这样靠着气势把这个b自己更高的男学生b到了墙角。
「你在做什麽!」他怒吼道,「她什麽都没做吧!就是提醒你们一下,你至於这样对待她吗?!」
「为什麽要拿球砸她!她可是nv孩子!你就没想过用球砸nv孩子的脸会怎样吗!」
「啊!说话啊!」他激烈地揪着已经呆若木j的男生的衣领,就像不倒翁那般使劲地晃着对方的身t。
而对方显然也被这突发情况而弄得有些发懵,只是颤抖着嘴唇,睁着无辜的双眼:「我,我,我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
「玩笑?!别开玩笑了!」他看到这副表情便气不打一处来。为什麽要做出这种表情?难道事情不是你做的吗?就因为一句「我没想到」就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明明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的。明明,不应该让它发生的……
他下意识地便攥紧了拳头,想径直往那张故作无辜的脸上招呼上去。然而就在他举起拳头的那一瞬间,身後忽地传来了一声清澈的nv声:「停下!」
他的拳头便这样忽地止住,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不住地颤抖着。一只手抚上了他的拳头,是一只柔neng的软软的小手,然而却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感。
「我没事的,你先冷静下来,好吗?」她的声音像极了冷冽的泉水,就这样浇在了他的怒火之上,「东云君。」
他转过头,看着将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的nv生,她另一手捂着自己受伤的鼻子,兴许是这样显得她的嗓音中都带上了几分滑稽的鼻音。
他茫然地松开了拳头,随後渐渐地松开了抓着对方衣领的手。而趁他松手的间隙,另一位男学生连忙将被他抓住的学生从他身边拉开。
「後面的工作就交给你们了,可不要再偷懒了。」nv生拉起了他的手,「走吧,东云君,陪我去趟医务室。」
见身後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她接着补充道:「要是老师问起的话,你们就说我受伤了,东云君陪我去医务室了,知道了吗?」
说完,她便拉着仍在发呆的他,头也不回地撇下两人往外走去。
他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清风引领着前进那般的感觉。虽然全身是如此的燥热,呼x1也很急促,仿佛肺内的空气尽数被ch0u走了那般,只能不断地喘气、喘气、喘气,然而她的手却是如此的冰凉凉的,仿佛能把t内的燥热都x1走那般。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被人拉着走,他总感觉自己的脚步虚浮,相对的带来了一种奇特的飘忽感,就好像踩着的地面忽地都变成了柔软的云,他正是一步步地踩在这云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