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宵推门而入。黑衣端整,动作沉稳如常。他手上抱着一叠文件,将其整齐地置於书桌一侧。只有在资料归位的瞬间,眼角神se略微一动。
「您应该已经看见了。」
水月合上笔电,清脆的阖盖声在安静的研究室内显得格外明晰。
电子声息瞬间收敛,只剩纸页翻动的细响。
&霜宵将那叠文件最上方一页ch0u出,双手恭敬地递至水月面前:「现场照片、社群截图,以及警方转交的初勘资料。他们已正式提出民俗学者介入的请求。」
水月没接话,只是翻阅着yan霜宵刚才递来的资料,上面是放大处理过的图样,萤光笔圈出了几处关键部位,笔势异常的连笔、残缺笔尾以及及中央那个始终未曾补完的空白。
「他们说……是宗教或民俗信仰。」yan霜宵停顿了一瞬,语气低下来,「但是,您与我都知道,这不是人能写出来的。」
「这不是谁在画阵。」
水月终於移动身子,从椅背微微坐直,望向手上那张图的中央。
那里有一圈未合的圆,像眼未开,也像一个等待命名的空格。
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东西,在梦里是否也开始自行书写?」
「是梦,在寻找执笔的人。」yan霜宵语气稳如咒文的落句。
水月点头,像是印证什麽。
他起身走向书架最底层,取下一册外观普通却无书名的厚册。封皮泛着水墨般的光泽,在晨光中微微透出墨气。
书页翻开的瞬间,原本空白的内页竟浮现若隐若现的笔痕,如同纸张在呼x1。
「不是我落的笔痕。」他淡淡道,「但落笔的位置,却选得恰到好处。」
&霜宵闻言,面se微动:「您怀疑是另一位……梦籙持笔者?但,这有可能吗?」
水月阖上书,转身,目光落在窗外远方的天际。雾尚未散,远山如未醒的书页横卧。
「不一定是人。」他说,「也许是……一页尚未完成的梦,自己,找到笔了。」
两人之间的话音刚落,yan霜宵放在衬衫内袋的手机微微震动。声音极轻,但在这过於静谧的研究室里,如同针落。
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府城第二分局童宥泽」。
&霜宵向水月微点头,略退半步,转身走向窗边接通。
「yan霜宵。」
对方的声音略显紧张,压低嗓音道:「……不好意思,这时间打扰您。我们刚收到监识组的初步结果,有些现场符号和构图……我们确实看不懂,也无法b对出任何现有宗教图腾或民俗记录。」
「而且……」对方压低声音,像是在防着谁听见,「现场其中一件可能属於仪式核心物件的物品,在回到局里盘查时,已经遗失。」
&霜宵眉头轻蹙:「是什麽?」
「一块骨质薄片,疑似刻有符纹……有目击者表示早上照片中还在,但现场清理时找不到。我们担心会有第二起……异常。」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後传来低声补充:「上层建议交由你们协助判读,我们会签转民俗支援申请流程……」
&霜宵收起手机,回到书桌前。
「府城第二分局来电,确认现场物证遗失。现场拍摄照片中曾见骨片一枚,上有符痕,回到局里盘查时已无下落。」
水月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却带着某种更深层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