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
贺辞往外面瞟了一眼,随后一把夺过裴简手中的床单搓了起来。
裴简看着一脸茫然。
“你怎么叫人家洗衣服啊?”姥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裴简咬牙切齿地看着贺辞,在他耳边低声说:“真是阴险狡诈,你给我等着。”
“姥姥早上好,吃饭了吗?”贺辞搓了两下,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对姥姥笑着说。
“我吃了,你们还没吃吧,我给你俩煮稀饭吧,”姥姥走过去,想把贺辞手里活接过来,“放这里泡着,等会儿做完饭我洗。”
裴简赶紧从他俩手里把东西抢过来,“洗得差不多了,漂一遍就可以了。”
姥姥见状也不多说什么了,正准备去做饭呢,一个转身,眼角余光瞥见贺辞脖颈向下有红点点,她眉头拧紧,伸手摸了上去,“你是不是长痱子了?”
“啊?”贺辞发现她指尖扫过的地方刚好是昨天晚上裴简这王八蛋咬破的印子,虽说不是牙印,也小心翼翼没留吻痕,但是咬破了,留了一串血珠子,视力不好的人看上去就像长痱子了。
他无语地瞪了裴简一眼。
“昨天晚上开风扇了,”裴简强忍笑意,“等晚点儿去小卖部买痱子粉就行了。”
“这孩子没习惯咱们这儿的环境,再说这温度也上去了,”姥姥心疼地拍了拍贺辞的背,“没事啊,抹点痱子粉就行了。”
贺辞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还好,没感觉有啥不舒服的。”
“姥姥,谁家结婚啊?一大早吵得人睡不着觉。”裴简问。
姥姥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就东头老刘家,你小时候跟他家孩子经常一块敲板栗的那个。”
裴简仔细一想,“他不是才二十二吗?”
“结婚这么早啊?”贺辞低声说。
“那不是能领证了吗,十九就订婚了,现在孩子都两岁了,这不才领证两家就赶紧把事办了呗。”姥姥在厨房说。
贺辞震惊了,“二十岁就有孩子了?”
“正常,”裴简站起来,把床单的另一头递给他,“拧一下。”
俩人一个往左拧,一个往右拧,将床单的水拧干。
“你之前不还有个同学嘛,这次怎么没带那孩子来啊,人多热闹啊。”姥姥已经在厨房生起火了。
“谁啊?”贺辞看向裴简。
“孙柯,”裴简把床单丢到院里的铁丝上,把床单撑开,他朝厨房喊道:“人家五一跟对象出去旅游了,来不了。”
姥姥嘶了一声,“人家结婚的结婚,谈恋爱的谈恋爱,你啥时候找个对象啊,最好赶紧把孩子生了,让你姥姥我也感受一下四世同堂有多开心。”
裴简深深地看了贺辞一眼,“我有对象了肯定会带他回来啊,”说完,他在贺辞耳边低声说:“孩子的事就不考虑了,我不喜欢那玩意。”
“你自己的孩子也不喜欢?”贺辞挑眉笑道。
“是你生的我就喜欢。”裴简又坐了回去开始冲衣服上的泡沫。
“那要跟你说抱歉了。”贺辞学的可有眼力见了,压着抽水式水龙头给他放水。
等衣服洗完,早饭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