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贺辞静静听着。
“你也知道,沾上这些东西的人需要很多钱,我们只知道他叔叔在北京工作,经常给他打钱,但是架不住他花钱太厉害,有一回,还不上钱不就给抓了吗,好像是要噶个腰子,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钱还上了,细想想,就是五年前的事。”
贺辞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果然冥冥之中有天定啊,我来江城果然就遇上这个人的侄子了,真是可惜没见到他,说不定能借着他找到田文东呢,五年前他估计是拿着那些东西卖了一笔钱,才给田伟还上债吧。”
裴简倒是没觉得田伟的死很可惜,毕竟他不是个关键人物,他继续说:“你知道他把那些文件都卖给谁了吗?”
“还能有谁,”贺辞烦躁地摸了下额头,“左不过就是对家。”
“是于捷家的远东集团吗?”裴简试探地问。
“这个不好说,可能有吧。”贺辞叹了口气。
裴简清了清嗓子,“其实在火灾发生之前,我们都感觉田伟有点疯癫,他老是拿着一些纸说那就是钱。”
贺辞心口一震,“那些纸呢?”
“烧了啊,就算没烧,也不知道他藏哪儿了,死无对证,再说了,你们一直追查田文东,就没查一下他侄子吗?”裴简至今都没想通这些复杂的关系。
“找了啊,贺家还没封存车祸档案的时候我就调查过,但是查到一定的程度就会断掉,甚至提前有人放风让他跑路,后来贺家封存档案之后,我就无法继续调查下去了。”贺辞惋惜不已。
“先别想了,来日方长,田伟死了,田文东可能也死了,这些中间倒卖机密的人已经不重要了,擒贼先擒王嘛。”裴简宽慰道。
“你说的是远东集团?”贺辞歪着脑袋看他。
“嗯,商业竞争的利益纠纷很容易就会牵扯到人身安全,席冉也跟我说了远东集团董事长的出身,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狠起来没有底线,不能急。”
看他认真分析的样子,贺辞忍不住笑出声:“真没想到,你能跟我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
裴简啧了一声,“我是不学无术的人吗亲爱的?”
没想到贺辞竟然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什么意思啊?”裴简立刻不乐意了。
“寒假作业做完了吗?”贺辞一针见血。
裴简立刻蔫了,弱声弱气地说:“你能不能不把席冉对孙柯的那一套拿来对我啊?”
他可不想成天被男朋友拎着耳朵去学习。
贺辞撇撇嘴,无奈的同时又有些难受,如果裴简一直这么不求上进,他以后怎么把他带回家啊,“那个,你不想上大学吗?”
这个问题跟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就让裴简完全愣在原地,面对贺辞复杂的目光,他难受得抬不起头,现在上进也太晚了,再者说,他好像离不开江城,有太多顾虑太多包袱,他不能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
贺辞现在的家庭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更有甚者有一天会遇到生命危险,他不能在贺辞无暇顾及自身的时候还要抽空去关照他。
“北京有录取分数线低的学校吗?”裴简不忍心把话说得太直。
贺辞犹豫了,这个问题一早就存在,不是今日才有,他怪不着裴简,“没事,大学也就四年,人生可不止四年,你要是真想上大学,到时候咱们出国吧。”
要是出国了,就是另一番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