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了,贺辞甩开他的手,先一步从围栏的缺口里钻了进去,裴简紧随其后。
进了小树林里,贺辞就没什么顾虑了,张口就开始声讨:“裴简你什么意思,咱俩才刚谈恋爱,你就不相信我!”
就刚刚那一会儿他就疑神疑鬼两回了。
裴简的一条腿还在外面,他干脆坐在围墙上,深吸一口气,“你离我那么远,那么长时间看不见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每天会做什么,之前我请假的三周起码我会知道你一直待在学校里。”
“那我也跟你保证了啊!”贺辞委屈地都快哭了。
他这个时候完全没察觉到裴简的占有欲有多变态。
裴简咽了下口水,对他伸出手,“过来。”
贺辞一动不动,一是恼火裴简不相信他,二是懊悔自己以前的风流往事,他气得不行,“有本事你跟我一起去北京!”
话音一落,气氛诡异地安静了下去。
片刻之后,裴简挑眉,“你确定吗?”
贺辞钝在原地,老实说,他不敢,不敢让他和裴简的关系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下,也不敢真的告诉家里人,起码现在不敢,因为他羽翼不够丰满。
“来,”裴简又唤了一声,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不禁加重了语气,“过来!”
贺辞身子一抖,被裴简阴沉的脸色吓得瞬间惊醒,慢慢走过去。
以前打架的时候也没见过裴简脸色这么不好,无论什么时候他脸上都带着一抹不屑,是不把贺辞当回事的不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真切在意贺辞每一个想法和举动,这才将心底的情绪毫不掩饰地放在脸上。
贺辞的反应让裴简只觉得自己猜中了他的想法。
无非就是不情愿,或者只是玩玩而已。
如果没有得到,也许裴简不会在意。
现在得到了这种从未体验过的爱情,因为从小就没有安全感导致他的不适应会在体内疯狂滋生负面情绪,比如猜忌怀疑,比如胡思乱想,他没办法游刃有余的处理这种新奇的感情。
有时候看见贺辞的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他已经在竭力忍耐了。
毕竟贺辞在他身边,他能掌控。
可贺辞出身显贵,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走下神坛来见他,裴简这辈子都不会跟这种权贵打交道。
要是贺辞去了一个他不了解的世界,事情就会超出掌控范围。
他不能忍受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焦躁。
等到贺辞逐渐靠近,裴简搂着他的腰将他拉进怀里,栅栏下面的水泥围墙只有八十厘米,这让他能坐在上面能以仰视的角度看清眼前这个人。
裴简语气尽量放得和缓:“乖乖,我没谈过恋爱,你忽然要离开我,我担心……”
“裴简,你是不是有分离焦虑啊?”贺辞目光严肃。
“啊?”裴简惊讶地张大嘴。
贺辞抚摸着他的脸,眼中笑意盎然,“因为你太爱我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