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你身边了,你还往哪儿挤?”裴简哼笑着看贺辞跟大鹅斗智斗勇。
“裴简,你做个人吧,”贺辞低声骂道,“你今天整这出到底什么意思?”
裴简耸耸肩,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机会我给你了呀,你也达到目标了,至于你说的拜师……不收徒,谢谢。”
贺辞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裴简铁了心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走到下一个村子的时候,车停了,又上来两个陌生的面孔将大鹅拎下车。
随着目的地即将到达,车上的人也慢慢减少,车上终于有空位了,贺辞和裴简跟陌生人一样,坐在离彼此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一个默不作声看着窗外,一个戴着耳机闭上眼睛听歌。
贺辞跟售票员说了一声,在一条街区的路口下车了。
家离站台有很大一段路,贺辞早就把自行车停在站台附近的小停车场里了,下车之后骑自行车回家。
风吹在脸上带来丝丝凉意,却吹不散心中的郁闷。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一推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饭菜香,贺辞在玄关换好拖鞋,刚走进客厅,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呦,六点半才回来,干嘛去了?”
贺辞沉着脸,嘴里念咒:“不要跟我讲话,不要跟我讲话……”
然后直奔浴室。
沙发里的俩人面面相觑。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浴室的门开了,贺辞深吸一口气,发出满足的喟叹:“爽!”
他擦着头发走进客厅。
席容坐在沙发里,单手托腮打量他,“憋不住了?一回家就先打一发。”
“滚啊!”贺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三天没洗澡了……”
席容嫌弃地咦了一声,“你不是住老师家里吗?老师不让洗澡啊?”
“我搬到宿舍去了。”贺辞在他旁边坐下。
“找虐啊?听说一中的宿舍还比不上二中呢,你搬宿舍去干嘛?”
“这不是想融进集体,不搞特殊化嘛。”贺辞撇撇嘴。
“呦呦呦,”席容跟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刚好照顾贺辞的阿姨端着水果盘过来了,他指着贺辞对她说:“陈姨,你快去跟老太太说贺辞独立了!”
“什么独立呀,”陈姨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我可听你们老师说了,你在学校跟人打架还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说完她就检查贺辞身上的伤口。
“脸上的伤都好了,肚子上就剩一点淤青了。”贺辞撩起衣服,露出腰侧一块已经转成了淡黄色的淤伤。
“你有没有按时涂药啊?都五天了还没消,谁打的呀下手这么重,”陈姨满脸心疼,转身去橱柜里拿药,“从小到大都没磕着碰着,我得好好问问你们老师,学生打架他都不管吗?”
“这是同学之间的小矛盾,没事,再说是我先动手的,你不要去麻烦老师,也不要告诉我奶奶。”贺辞哀求道。
陈姨拿着药站在贺辞面前和他对视了一眼,还是妥协了,一边给他擦药一边问:“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都没来得及问你,住宿舍的话就不在老师家吃饭了,食堂的饭你吃得惯吗?听说家长能给孩子送饭,要不我在你们学校附近找个房子,给你送饭吧乖乖。”
“不用,我没吃食堂,让学校外面的餐馆送饭过来……”
“那怎么行,”陈姨一听就急了,“外面卖的哪儿有家里做得干净,万一吃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