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年轻人,四两人讲半斤话。”
该隐大笑,一直拢在宽袖里的双手伸出,捧着个光滑黑亮的金属盒。
叫众人震惊的,却不是他手中的玩意儿,是他的双手。
那是一双黄铜机械手,形似鸡爪,前三根长,后一根短,没有指关节,堪堪夹取,无法抓握。
“温彻斯特算得了什么?泰卢固、亚拉算得了什么?也就阎绝,还能顶个两三年。”
仇恨烧红该隐的眼睛,不易察觉的恐惧,从他耸塌的眼缝里飘逃而出:
“是他干的,是他派来的人。他没有放过我,更不可能放过你们。以撒波旁,你以为凭着这些枪炮、战机,就能阻止——”
该隐望着天,望着地,转身望向四周,仿佛口中的某个人正藏身于此,冷冷一双眼掌控一切。
他有点歇斯底里,双手捧着盒子举高,袖子滑下,露出结构简陋的两只金属肢节,关节处啪嗒啪嗒地滴着液体,成分不明。
“主。”林双燕上前。
一喊回神。
老皱的眼皮眨了又扎,该隐摇头,慢慢放低双手,捧紧盒子呵叱下属:
“事情还没查清楚?”
众人神色各异。
广场上的动乱加剧,险些沦为怪物口粮的流民们疯狂朝出口逃窜,踩踏、惨叫、枪声,血肉铺成泥。该隐看着一昧逃窜的家畜们,下令:
“都杀了。”
孔茶遍体生寒,意识到这老头才是灾祸源头,她腰侧绑了把袖珍手枪以做防身,手摸过去。忽然身后一股力道,撞她向旁边,趔趄不稳。
林双燕道:“主,当务之急是清除叛徒,养了那些家畜多日,全杀了未免可惜。”
乱况频发,该隐冷哼了声,算是应允。
以撒问:“老头子,你刚才说我不能阻止什么?”
“我手中盒子里装的是致人活尸化的毒气,一旦打开,方圆百里内的活人必成行尸走肉。”
老头说着,不禁阴恻恻地一笑:
“这是我为他发明的,可惜,范围还太小。”
胡言乱语,语无伦次,分明是个神经错乱的。以撒眼角直抽,开始懊悔在此停留多日,
不过,也非一无所获。
他微微抬起眼皮,不着痕迹地扫向对面,尼根机灵,已提前绕过去堵住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