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欢闹声和觥筹声四溢,人们在酒精中品尝着恐慌后的虚假安宁。
在酒香四溢的酒馆里,靳不暝同他的小队坐在靠窗,在这喧闹声中沉默地一杯一杯将辛辣的酒液灌入喉底。
昨天是他们的六次冲城了,依然没有任何喜色,反而将副队赔进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地球在那座城来临后发生着明显的异化,无法探知这种异化的原因。但冲城这一种做法,是目前这层人们去探索更高层,寻求这一切异化的真相,以及长久的和平的希望。
但截止至今,没有人成功。或者,是存在那些上去的人们,但都成了杳无音讯的存在。
辛辣的酒液在胃里发酵,意识也随着酒精带来的热度从涩苦的冰点融化,流入一片短暂晕眩。
靳不暝一杯一杯将酒水灌下,他知道这是懦夫逃避现实的方式,但酒精带来的片刻无忧确实能让他忘却副手在他眼前消失的痛苦。
队员也没拦着,他们知道靳队这么多次冲城所耗的心思,也理解长期的挣扎却只能换来无果的现状的悲哀。
一开始还会开导一下,但靳队没有回应,便放任他们的队长喝去了。
队友还在那聊天,桌上的酒瓶空了大半,这些大多数都是靳不暝喝空的。
“让一下。”靳不暝起身从里面的座位出去。
“队长你去干什么。”
“上厕所。”
“队长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靳不暝走个路头都在晃,队友不放心起身要扶。
“干什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厕所试试我行不行?”靳不暝打趣道。
“队长啥不行啊,上次咱哥几个在那破厂房旁比谁尿得远。”那人说着吹了一个口哨,“那一柱擎天的,肾好啊哈哈哈哈”
“就你小子贫,行了我一个人可以,你们继续喝吧。”说着挥了挥手,叫那个要扶着自己小子坐回去。
解完手,靳不暝在洗手台用水往自己的脸上扑去。虽然嘴说没事,但喝那么多酒,后劲还是大。现在胃里烧得慌,头也晕。
脑子被酒精搅成了一团浆糊,迷迷糊糊地从厕所里走出去,也不能说找不着北吧,但那左歪右扭的步伐,确实不像个人能走出来的。
酒馆嘈杂喧哗,周围仿若都像被拉远,连声音都好像被一层膜隔在外面。
“咚”的一声响,肩膀上传来的闷重的撞击,以为自己在走直线的靳不暝还是左歪右扭地撞到了人,力气还不轻。
靳不暝刚想跟那个白色的人影道歉,却在看到那个人的脸时愣了一下。
眼前人一头雪白及腰的长发,眉宇英气,但又因为下坠的眉尾不具攻击性。眼尾上挑,望进去,仿若是被钩子钩住了心神,但又会被眼神中不掩饰的冷漠,冰得不敢让人靠近。身材笔挺修长,但不纤细,刚刚撞的一下,明显能感受到这人衣服底下紧实的肌肉。
很好看。这是靳不暝晕晕乎乎的脑子里仅剩的想法了。
时间仿佛暂停了,灼烧感从胃里向躯体蔓延,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周围的事物仿若消失了,唯余下如雷鸣般的心跳声,和眼前的人。
那人本想跟撞到自己的醉鬼理论,但当他看到靳不暝时,不知为什么也愣在了原地。
靳不暝其实不认识这人,但灵魂深处的躁动催促的被酒精泡胀的脑子让他赶紧把那人留在自己身边。
“喂,你没事……”那人话还没说完,靳不暝就一把抱住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