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眼下谁也摸不清江烆莫名屠宗夺宝却又复生众人的目的。
直到尊主怀祭也醒来。
被刻意束起的人面色不虞,铁青着脸色,虽在局势上落了下风,却不输气势,仰视着江烆,冷冷道:“你究竟有何目的?”
江烆没有理会,手上仍大开阵法,继续招魂余下弟子。
直到整个怀剑宗千余名弟子悉数复生,这才停手,解了他周身束缚,将又蓄满门派的照夜奔随意掷到他掌中,淡淡转来视线,“是你们非不同意,我才动手。同之前一样的要求,我要你抽回其中诸位弟子离魂,亲自将‘照夜奔’交到我的手中。”
虽无半句羞辱轻蔑的话语,可这一套想杀便杀,想复活便复活的行径实在令人火大。怀祭脸色一沉,就冲宗门弟子大喝道:“众弟子听令,都随我一起杀了这……”
那话语戛然而止在半处,只因江烆一转身轻点,佩剑便又一次抵上怀祭颈间,拉出极细一道血痕。
他神色极冷,不似看向活物。
而后他贴近怀祭耳侧,语气森冷:“我能屠你怀剑宗一次,就能屠第二次。我愿招魂一次,却未必会再有第二次。”
那话语之中的威胁意味丝毫不掩,怀祭气得眼眶发红,却终只转过头去,对众位弟子弱了声音:“都退下。”
江烆这才收回佩剑,又道:“我为‘照夜奔’而来,也只求此物,其余诸般,并不在乎。”
“你为求此物,对我怀剑宗半百折磨欺辱,就不怕我宁将此物赠与其他宗门也不与你?”怀祭忽地轻蔑一笑,放下狠话。
江烆一下竟也笑了。
“那你便尽管去试。看我江烆要定的东西,这天下还有何人、何宗敢以被斩杀灭门的代价接手此物。”他摇摇头,似是嘲笑,“三日后我便来取此物。若不想再被屠宗一次,便千万记得快些准备。”
怀祭咬紧牙,没有答他。
江烆抬眼,知道此事终归十拿九稳,这才松开汗湿的双拳,假作镇定地起阵,在怀剑宗一众怨恨憎恶的视线中缓缓入阵,闪身回到居所,踉跄着跪倒在桌前,又吐出大口鲜血。
方才他已是强弩之末,实在凶险。
体虚未愈兼之强开阵法的消耗让他元气大伤,内里仿佛被撕裂搅碎般疼痛,远不似外表的光鲜亮丽。
视野转黑之前,他脑中昏昏沉沉地想,总归……算完成褚箐所托了吧。
只是被惦记的褚箐可不这么想。
她看着系统面板上重新亮起的任务,心情复杂。
片刻,便指着那“夺取照夜奔”的任务,狐疑地问起龙白,“不是说怀剑宗灭门,任务失败吗?怎么现在又出现了?”
龙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憋闷半天,才道:“又活了……”
“啊?”褚箐也没掩饰自己心里的错愕,一个惊诧,就又猴急着追问,“还能如此?早知有人这么好心?当时就将‘照夜奔’带回来了。”
正漂浮在她面前的龙白沉默良久,才终于下定决似的,答道:“是江烆。”
褚箐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
她深吸了一口气,也沉默许久,才咬牙切齿道:“江烆他是不是有病?”
龙白眨了眨眼,支支吾吾半天,最终也没有给出个确切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