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始终一言不发,也没叫疼。
我只听见了他齿间发出的“喀嚓”声响,极轻极轻。
而后他抬手,在脸上按了按。
许是为了擦泪。
等他再转过身来,果然已止住眼泪。
脸上没半点痕迹。
只是脸色苍白,额间汗湿一片,如同刚经过什么严刑拷打般憔悴。
我没立时开口。
待他换了小会,我才问:“你方才说的是哪个法子?”
申时衍的表情怔了怔,似是诧异。
他不答反问:“你……不知?”
我摇头,一时不明白他为何卖这么一道关子。
却还是耐着性子应了。
申时衍却又沉默下去,指尖无意识绞住被褥一角的位置,将那处可怜的布片掐出一圈褶子。
“我是坤势,祁烟。”他垂下头,眉心的红正落在我视线中点。
他这话说得好莫名其妙,我起先不懂,便索性没接,模模糊糊“嗯”了一声。
他便又长久地沉默下去。
许久,我才又听见他开口。
“我以为……你知道……所有法子之中,唯采补之术恢复最快,能赶在三年期限内,让你恢复完全。”
我如遭雷击,脑中一阵嗡鸣。
回过神来,我斩钉截铁拒绝:“不行,再换。”
“只有这个法子。”申时衍低垂着头,叫我一时间竟看不清他脸上神情。
但我猜那其中总归没有不悦。
于是我道:“是当真没有别的法子,还是你私心如此?”
“当真没有别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