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朝的庆功宴设在太合殿外,此时气氛正浓,燕衡站起高举酒杯道:“太子打赢战役,且后续促成塞外与北部主城通商,甚好,甚好。”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谢父皇。”燕清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底下赴宴而来的人,也连连迎合。
今夜已不知是燕衡多少次夸奖燕清,他们的皇帝很高兴,肉眼可见的高兴。
“朕问太子,太子首战告捷,可想要何赏赐?”燕衡重新坐下看着燕清问到。
整场宴会,燕清除了客套的应付外,没有太多话语,听到燕衡询问要何赏赐的时候,睫毛颤动,接着离座跪在中央地上,看着台阶之上的燕衡道:“儿臣虚岁现已二十有二,出征数月,北部主城遇一女子,儿臣同她两情相悦,已暗许姻缘,望父皇成全赐婚于我”。
燕衡脸上的笑意敛去,底下众人都开始回到自己席上,燕衡身旁的贵妃又端正几分坐姿。
燕衡没又回复,燕清微微颔首:“她已怀儿臣的骨肉”。
听到此言,燕衡将手中的瓷酒杯快要捏碎,看着底下燕清那清亮的眸子,燕衡知道燕清已经从混沌的迷雾中走出:“此乃好事一桩,但需隔日再议,今日先庆军攻”。
宴会恢复了热闹,舞姬们又跳起了舞蹈。燕清趁着他们喝酒的空闲,悄声溜走。
皇宫中稍偏的一个殿中,燕清刚进宫门便听到一阵咳嗽声。
连忙推门进去,进去便看到捂着胸口仍在咳嗽的阿地勒。
时已入夏,阿地勒的殿中还放着碳火,听到声音的阿地勒以为是那人又来了,便忙说:“滚…滚…”
燕清一愣忙上前道:“是本宫”。
阿地勒抬起有些苍白的脸,眼角还挂着泪痕,嘴巴却是通红。
“殿下…”这一声殿下唤完,眼泪也跟着流出。
北部主城的事清理完后,燕清就托城主安排人送他回京。算下日子,他回京也差不多两月。
“身子,还是难受吗?”燕清看着阿地勒那张不同苍白面色红润的小嘴,他怎不知道阿地勒刚经历了什么,况且这屋子里的麝香味还未散尽。
“阿地勒参见……”阿地勒撑着身子,想去对燕清行礼,燕清按住阿地勒,不在让他动作。
“你同本宫说,本宫问了多次,你当真如此要护着。”燕清语气中带着怒气,接着坐在一旁。
阿地勒一笑:“今日陛下大摆庆功宴,殿下是主角,怎能离席。”那模样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燕清见阿地勒又没有回复他的问询,便道:“你宫中的月儿,我已打点好,若是有何事你便唤她向我传话递信。那药赵郎中,已经回南方寻去了”。
“谢殿下,那药不必找了,我拖着这副身子挨了快二十年,对我来说,死也是一种解脱。”阿地勒苦涩的笑容,燕清不语,只是起身将往那碳火盆里多夹几坨碳放在里头。
“本宫杀了你的父亲,虽说军事对立,但本宫心中对你仍是愧疚,这药会找,活着比什么都好,赵郎中说了,你的病并非不治之症,只是你现在的情况不合适。阿地勒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添好碳火燕清便离开了阿地勒的宫中。